第58章 侵袭_蓄意宠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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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侵袭

  闻宴沉不说话,云乔就当他默许了。

  她脸上挂着假笑,挽着男人手臂,亲昵地往客厅走。

  “审察”三人组的视线跟着两人的位置移动,云承义摸着下巴深思,似在怀疑眼睛看到的真实性。

  而旁边的云楚阳笑得像个二愣子,他用手挡住嘴,在四叔耳边说:“他们感情可真好。”

  云承义白他一眼,不作声。

  云家的年轻一辈都挺害怕闻宴沉的,云楚阳和江靳北也不例外。

  他毕竟是闻家家主,是长辈,又是那样不近人情的性子,不好得罪。

  作为此次领头的大家长,云承义可不怂,他不太高兴地看向闻宴沉,板着脸道:“听说,闻总在和我们家乔乔闹离婚?”

  他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,手里还端着杯滚烫的热茶。

  空气静默了几秒,没人说话。

  云乔急了,暗搓搓地勾着闻宴沉的手指,轻晃了晃,意思很明显了。

  催他快答。

  指腹传来温热的酥麻感,她的手指细白绵软,紧紧勾着他,无意挠心。

  闻宴沉眸光渐深,轻扯薄唇:“没有闹离婚。”男人神色淡定从容,嗓音清冷低磁:“四叔不必担心。”

  听见这声“四叔”,云承义颇有些受宠若惊,他有些尴尬地低头喝茶,浅嗟一口,清了清嗓门:“咳,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就放心了。”

  忽而,他又摸了摸肚子,“忽然有点饿,可、可以开饭了吗?”

  云乔:“……”

  这老狐狸……肯定不是单纯想吃饭那么简单,刚才他说“放心”不过就是个烟雾弹。

 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这点考验她还是经得住的。

  云楚阳是真的饿了。

  饭桌上,就他一个人在专心吃饭,心无旁骛。

  云承义留了个心眼儿,时不时看看夫妻俩,试图从两人的言行举止中找出破绽。

  然而,只看见闻宴沉给云乔夹了菜,又慢条斯理地*t给她剥蟹,声线温柔:“多吃些,都瘦了。”

  云乔拿着筷子的手微顿,复杂情愫在心里蔓延开来,已经好久没听见他这么温柔的哄她了。

  老男人还挺配合,这波属于是超常发挥了,戏不错。

  她最近的确是瘦了些,但不太明显,竟然被他看出来了。

  嗐~云乔只觉得这会儿心中五味杂陈,她抿抿唇,甜甜的笑:“谢谢老公。”

  云楚阳吃饭的速度很快,风卷云涌般,很快就吃饱喝足,放了筷子,看见两人的互动,他浑身起鸡皮疙瘩,被腻歪到了。

  云承义踢了他一脚,低声道:“没出息。”

  这才哪儿跟哪儿。

  用过晚饭,云乔见四叔他们没有要走的意思,顿觉头疼。她思考再三,决定放下尊严再孟浪一回。

  眼见着闻宴沉要去工作,云乔哒哒哒跑到男人身前,扯住他的领带,抬脸凑上去,矫揉造作地说:“老公,要亲亲。”

  她红润小嘴微撅着,满脸期待,眸光灿灿。

  真的好做作哦。

  云乔自己都快受不了了。

  不过只要她自己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闻宴沉!

  然而闻宴沉并不觉得难为情。

  明知她在演戏,他却舍不得拒绝。

  或者说,没法拒绝。

  男人微俯身,克制的吻落在她唇上,只轻碰了下,浅尝辄止。

  极致温柔。

  云承义终于是看不下去了,假咳了声掩饰尴尬,又打了下旁边已经看呆了云楚阳,恨铁不成钢:“转过身去,别打扰人小两口秀恩爱。”

  江靳北唇上衔着烟,眼底噙着散漫的笑,开口说:“爸,我觉得咱们可以回去了。”

  虽然乔乔的戏有点太刻意了,但闻宴沉肯定没离婚的心思,否则不可能这样配合她。

  乔乔在演戏,闻宴沉却没有。

  云承义也看出来了,也认为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必要,几分钟后,道别离开。

  从别墅出来,云楚阳情绪激动地说:“外人的传言真不可信。”

  “乔乔和闻宴沉感情那么好,根本不可能在闹离婚,四叔,刚才你们都看见了吧,他俩好恩爱哦。”

  云承义停下脚步,无奈的拍了拍云楚阳的肩,“楚阳啊,回北城后,四叔给你买筐核桃吧。”

  云楚阳疑惑拧眉,挠了挠头发:“您怎么突然要给我买核桃?四叔,我不爱吃核桃。”

  江靳北一个没忍住,不给面子的笑起来,不想,烟呛进了喉咙,他低低咳嗽两下,哑着声说:“那就吃猪脑吧,吃啥补啥。”

  云楚阳:?

  他们好像是在内涵我笨,但我不确定。送走四叔他们,云乔松了一大口气,不禁自言自语道:“总算是把他们忽悠走了。”

  可她突然意识到一件更严重的事。

  此刻的屋内,只剩下她和闻宴沉。

  这种情况下独处,可就太尴尬了。

  云乔别扭地揪着衣摆,低着头,支支吾吾地说:“我四叔是急性子,听说我们在闹离婚,他今天本来想带着我两个哥哥去烧你们闻家祠堂的。”

  “所、*t所以我才想了个这样的办法骗他。”

  闻宴沉偏头点了支烟,慵懒地靠在沙发旁,眼皮耷拉着,没出声。

  云乔:……他是不相信她的话吗?

  “真的,我没骗你。”

  “我也不是故意要维护你,就是……”

  完蛋,卡壳了。

  怎么感觉自己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呢。

  云乔真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。

  闻宴沉终于掀开眼帘看她,他目光沉静深邃,似笑非笑:“就是什么?”

  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取悦了他,云乔竟觉得此时的闻宴沉有些高兴?

  “没有就是了。”她语气很强势,很凶,选择避而不答,心虚的说:“戏也演完了,我走了。”

  男人眸色渐沉,轻掸手中烟灰。

  背对着她,嗓音很淡:“我父亲住院了。”

  “他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,整天念叨着你。”

  闻宴沉的语气虽然平淡,但他的话,却让云乔再挪不开脚步。

  她又急急倒退回来,问他:“老爷子怎么住院了?他不是在国外旅游吗?”

  “什么时候受的伤?”

  闻宴沉抽着烟耐心回答,语调缓慢:“云庭葬礼那天……老爷子在巴西,准备去机场的路上,出了车祸。”

  云乔怔了怔,原来那几天他了无音讯,也不来找她,是被这件事绊住了吗?

  “你、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?”

  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瞒着她!

  闻宴沉眉梢轻抬,眸光深暗:“可当时你在生我的气,乔乔。”

  那么狠心的,说要分开冷静几天,后来甚至还提出了离婚……

  在这件事上,云乔显然是持消极态度的,逃避般的转移话题,“你带我去看看老爷子吧。”

  医院。

  闻老爷子在回国路上出了车祸,颈椎和腿都受了伤,躺在床上,左腿打着石膏,还戴了个颈托。

  闻越和闻怡两个小辈并排站在墙角,像犯了错的小孩,低低的埋着头,听着老爷子的训斥。

  “闻宴沉瞒着我也就算了,你们也要瞒着我,觉得我这个糟老头子好骗是不是?”

  “小夫妻俩都要离婚了,你们也不知道帮着劝劝,都是些没心没肺的混账东西!”

  “反正我不管,你俩必须想办法缓和他们的关系,别闲着,有多少想多少。”

  老爷子的嗓门很大,中气十足,根本不像是受了伤的人。

  闻越应到:“爷爷,我们知道了,一定想办法阻止他们离婚。”

  “医生说您得静养,保持好心情,伤才好得快,您别生气了。”

  闻老爷子:“我能不生气吗我?当初你二叔是遭了多少罪才娶……”

  “咚咚咚”,他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敲门声打断了。

  闻怡离得近,赶紧去开门。

  看见云乔和闻宴沉一起过来,刚才还在生气的闻老爷子,突然就变了脸。

  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,和蔼的说:“乔乔来啦。”

  “哎呀,还给我带了东西,哟,还有我最喜欢的水果!真好!”

  老爷子太热情了。

  云乔一进屋,就听他不停地叨叨,又是*t夸她又是诉说环球旅行遇见的趣事儿……

  态度好得出奇。

  真不像是不近人情的严父。

  片刻后,闻老爷子让其他人出去,说要和云乔单独聊聊。

  云乔正襟危坐,双手放在膝上,心中有些忐忑。

  露西娅是老爷子安插在南景别墅的眼线,不知道老爷子是否已经知道了她和闻宴沉要离婚的事。

  “孩子,别紧张。”

  “我呢,就想跟你说几句心里话,是关于阿沉的。”

  闻老爷子语气低沉,目光和蔼:“阿沉有跟你提起过他母亲吗?”

  云乔摇头。

  结婚几个月,闻宴沉从未主动说起过,想到他本就是寡言的人,她也就没多问。

  老爷子叹了口气:“他母亲身体一直不太好,当初怀上阿沉的时候,我劝她放弃这个孩子,医生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
  “可她性子倔,固执地把孩子生了下来。”

  “因此而伤了元气,日复一日的与汤药为伍,身体也越来越差。”“她最清楚自己的身子,知道时日不多了,不愿意住院,最大的愿望就是在离开之前出去看看这个世界。”

  “那会儿我工作忙,为了早日带她出去环游世界,所以拼了命的工作,直到那天下午,我接到佣人打来的电话,”

  闻老爷子的声音有些哽咽,眼中泪光跳动,“她就这么离开了我们。”

  “第一个发现她离世的人是阿沉。”

  “他那时才七岁,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死面前。孩子当时被吓傻了,哭着喊妈妈,可始终没有回应。”

  “那孩子其实内心挺坚强的,我以为他很快就会从这件事里走出来,可万万没想到,躲在闻家阴暗处的老鼠,竟然打起了阿沉的主意。”

  “他们一遍遍的告诉阿沉,说阿沉是害死他妈妈的直接凶手。”

  “还拿出了各种所谓的‘证据’。”

  “他们不惜编造谎言,说尽难听的话,去重创一个七岁孩子的内心。”

  “他们就是想毁了阿沉,让他没法接管闻家,某些人才能从中获利。”

  “也正是因为这件事,闻家的家规才变得如此严苛,无论是谁犯了错,或轻或重,都得受罚。”

  “那件事,我起初是不知道的,当发现孩子沉默寡言、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时才意识到出了问题。”

  “心理医生说孩子有抑郁和轻微的自闭,要多和他沟通,只要正确引导就能好起来。”

  “值得庆幸的是,他高二那年的暑假,我把他送去了北城老宅,在那里,遇见了你。”

  “因为小时候的你,他的性子才逐渐开朗起来。”

  “所以啊,乔乔。阿沉这孩子从小就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,可能因为受过伤,他害怕失去,所以某些行为会让你觉得奇怪,甚至不能忍受。”

  “我听闻越说你曾在群里和他们抱怨,说阿沉让你早起晨跑锻炼?”

  云乔点了点头,又赶紧说到:“我知道他是为我好。”

  她身子虚,医生也说过要适当锻炼*t的。

  闻老爷子笑着点头:“他很可能是怕你像他母亲一样,因为身体不好而早早离开。”

  “他是因为害怕失去你呀。”

  闻老爷子这番话,让云乔久久没能回过神来,信息量太大了。

  闻宴沉害怕失去她?

  所以强迫她规律作息、早睡早起、运动锻炼,还有强烈的占有欲……这些都是有原因的?

  云乔心情复杂的出去,没见着闻宴沉,但遇到了齐鸳。

  齐鸳是来看望闻老爷子的。

  她穿着紫色丝质衬衣,白色修身长裤,黑直长发被扎了起来,精神干练。

  看见云乔,齐鸳眼底划过一抹讶异,转瞬即逝,她难得主动开口:“云小姐,方便聊聊吗?”

  住院部后面的小公园里,来往的病人和家属不多,很安静。

  齐鸳双手环胸,注视着前方:“我听说了你和闻二叔离婚的事。”

  “其实,这早在我的预料之中。”

  “哦?”云乔挑眉,淡笑着道:“你为什么笃定我会和他离婚呢?”

  齐鸳:“论长相和家世,你和他的确般配,但……”

  “本来关于他的事情,我不想告诉任何人的,连我弟弟都不知道。”

  “但上次你救过我,我欠你个人情,所以我决定告诉你。”

  “这样,你也能早日脱离这段婚姻,去寻找个真正爱你的人。”

  上回她谈生意的时候被那群人灌醉,还被下了药,是云乔在关键时刻救了她。

  她齐鸳虽算不上有多善良,但最起码懂得知恩图报。

  云乔对她口中的“闻宴沉的事情”不免有些好奇,挑挑眉:“齐小姐请说。”

  齐鸳:“我在三年前就知道,闻宴沉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
  “不瞒你说,我喜欢他。所以,想知道想了解他的一切。”

  “得知他从美国回来正式接管闻氏,我逮着机会就去闻氏偷偷看他。”

  “某次,我爸去闻氏谈一个合作,我跟着去了,并且偷偷溜进了他办公室。”

  “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,看见一张粉色的贺卡,一看就是小姑娘的审美。”

  说着,齐鸳突然苦涩的笑了:“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张卡片上的内容。”

  她望着天际,缓声念出来:“我会从坠在唇上的漫长沉默中,守护你的声音和言语,我会在这阴影里,守护你的光。”

  “后来我回家查过,这句诗出自《哥伦比亚当代诗歌选集》,叫侵袭。”

  “贺卡的署名是——人间小仙女。显然,是个漂亮女孩儿。”

  “就这么张单薄廉价的贺卡,他却格外珍惜。”

  “云小姐,听我一句劝,他……”

  齐鸳的话还没说完,就见云乔突然笑了起来。

  精致漂亮的女孩儿用手挡着嘴,极力压抑自己的笑声,眉眼弯弯灿若皎月,像是高兴傻了?!

  齐鸳秀眉紧皱,这姑娘不会是听见闻宴沉有喜欢的人了,所以受刺激变傻了吧?

  好好一漂亮姑娘,可惜了。

  云乔旁若无人的笑了会儿,这才注意到齐鸳怜悯的目光,她顺了口气,*t恢复正经道:“不好意思啊。你刚才说闻宴沉很宝贝那张贺卡?”

  齐鸳点头:“对。发现我动过那张贺卡,他非常生气,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那般动怒,我父亲为了向闻二叔赔罪,所以把我送出了国,直到他结婚后才让我回来。”

  云乔摸了摸鼻子,原来老男人真挺闷骚的。

  藏得还挺深。

  她轻舔了下唇,脸带明媚笑意:“就……说起来你可能不信。”

  “那张贺卡是我送给他的。”

  齐鸳顿时怔在原地,脸色苍白。

  四年前闻宴沉回国正式接管闻氏集团,恰逢他生日,云老爷子让云家小辈们备礼给闻二叔贺生。

  云乔送了个银色尾戒外加一张贺卡。

  那会儿她才十八岁,有点子中二,喜欢些深沉的诗句和歌词,还总在q|q空间里分享。

  所以那天就随便抄了句像样的诗歌写上去。

  刚才齐鸳提到那句诗的时候她没多大印象,但听见她说署名的时候,云乔才恍然记起。

  人间小仙女,是她自恋中二时期用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署名。

  那首诗,也在她的摘抄本上。

  作者有话说:

  南兮之友情提示:不记得乔乔给闻二叔送生日礼物和贺卡的,可以倒回去看看33章,有提到过。

  注:我会从坠在唇上的漫长沉默中,守护你的声音和言语,我会在这阴影里,守护你的光。——侵袭《哥伦比亚当代诗歌选集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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