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三章_不得往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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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三章

  三三

  许半夏送走屠虹,就把车子停在宾馆停车场,上了高跃的车。上去就直截了当地问:“没喝多吧?我听说喝到六七成的人最容易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来,要不要我们找个地方,脆把你蒙倒算数?”

  高跃笑嘻嘻地:“客气一点嘛,我也算是有点份的人,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在外面倒出洋相呢?你说,怎么谢谢我?我给你做担保,面子可不小的。”

  许半夏伸出一只手,吐吐头:“才五百万,我都拿得出比这多一倍的钱,你高老总给那么少的贷款做担保,真是辱没了你。放心,我绝不会说出去,让你失面子。”

  高跃听了哈哈大笑:“才五百万,我还想有多少呢,还要我来担保的。算啦,这点钱我也不问你讨人了。胖子,你今天领来的这个律师给我打开一条思路,不错,借壳上市是个好主意,反正我只要实惠,借壳可以绕开很多繁杂的程序。我今后还会找其他类似作上市的公司货比三家,如果不给你的屠律师做,你不会有意见吧?”

  许半夏笑嘻嘻地把高跃早上刚说过的话扔回去:“老大,你对那律师了解多少?是不是真是你了解的那个公司的人?会不会是什么骗吃骗喝的?哎哟,别连猫也被人骗去才好。”

  高跃大笑,:“我还在怀疑你鞍前马后那么殷勤什么呢,是不是因为屠律师比较帅?”

  许半夏笑:“我跟屠律师的关系,你是怎么也猜不到的,不过我不会说,给人留点面子,反正我欠他人。我答应明天早上送他去机场,高总,有什么事,你得长话短说。”

  高跃只是笑:“不是说了吗?请你听我笛子。

  许半夏眼睛一白,索不理他。脆抱着胳膊觉。

  高跃好久不见许半夏有回音,空看一眼,竟见她又开始觉,只得大声吆喝:“胖子,胖子,别这么不给面子,我笛子能催眠,跟我说话也那么没意思吗?”

  许半夏“哼”他一声,还是不答。想高跃千里迢迢把她载到湖边别墅去,怎么可能没事?只是看这家伙好像越跟他搭,他越来劲,索不理,反正到了地方,他总要摊牌。

  高跃怎么可能不知许半夏打什么主意,不过只觉得好玩,笑:“起来,别着,我开车,你怎么敢觉。跟你说了吧,现在你的阿在别墅等着我,我想见见他,究竟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
  许半夏闻言吓了一跳,一下就从位置上直起来,张地问:“真话?没开玩笑?”这么重大的事,阿怎么没跟她说?许半夏好好回想了一下,对了,下午研究赵垒给的邮件的时候,阿来过一个电话,问她忙不忙,她正满脑袋都是鑫盛,盘来盘去的都是数字,所以当时一个“忙”就打发了阿,难阿来说的就是这事?臭阿,自家人还这么小心什么。

  高跃居然很认真地回答:“当然是真话,跟你确认晚上一起吃饭后,我就约了他们两个,让修姐管住他们别走。反正迟早要见面的,不如现在就见了。”

  许半夏沉默了一会儿,下定决心,:“高总,希望你不要带着先入为主的偏见对待阿。如果你一上去就没安好心,我宁可今天的担保要求作废。”

  高跃不搭,只是默默地板着脸开车。许半夏偷偷瞄他几眼,见他严肃得很,心里担心他把火气出到阿头上去,只得放低姿态,清清喉咙,问:“高总生气了?我们实事求是嘛。”

  高跃从鼻子里哼出一声,冷冷地:“换作是你女儿,你还会不会那么客观?”

  许半夏老老实实地:“不会。不过…”还没说出不过后面是什么,就被高跃打断,“你别不过,辛夷是我女儿,阿是你兄弟,我今天已经够客观,上你平衡双方势力。否则任阿三头六臂,了我家门,他还想喘气?”

  许半夏心想,这话也是,高跃怎么也算是个人物,但又看不得高跃言语中的嚣张,咽不下这口气,慢吞吞地边想边:“阿是我命门,猫是你命门,我们都是关心则乱。但相对而言,真要起冲突的话,我的话比你的话管用,我在场可以调剂。所以你上我与其说是平衡势力,不如说是你不想事闹僵,导致猫再次出走。不过无论出发点是什么,我们都不想事闹僵。”

  高跃又是闷着头不说话,许半夏说得没错,他对女儿心里没底,他心里不能确定,他要是难看了童骁,女儿究竟会跟谁走。可是他知归知,还是不愿意许半夏知得那么清楚,就好像两大高手对招,许半夏已经事先知他的命门,那他还玩得出什么花样来?他怎么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,绝大多数场合他都是千方百计占据主,可是遇到儿女问题,他是使不出劲,被。

  许半夏看着高跃,心里担心,他要是带着满的闷气见童骁去的话,不知会出现什么局面,对阿不利那是肯定的。得怎么化解一下才好。她想了半天,才憋出一句话,“从小太有钱也不好,象猫,你怎么拿钱去引她她都不会心。要是我的话,你只要一句话,要阿还是要某某数额的钱,我当然毫不犹豫就选钱。所以高总,你从不可口猫的零花钱也是错误。”

  高跃地问了一句:“除了钱,老爹养她那么多年,就没一点分量吗?”

  许半夏闻言愣了一下,:“我与我家老爹,他没养过我,所以我们之间没有分。至于你与猫,嗯,也有点复杂。不过猫与阿在一起后,已经从牛角尖里拔出来一点。”

  高跃还是没说话,只是慢慢地把车速缓了下来,最后斜过去停在路边,直着眼睛发愣。许半夏这下不敢乱说了,只有也陪着闷坐。车厢里安静得人心慌,只有发机的声音隐隐传出,空调气声也清晰可闻。

  过了好久,高跃似是回过神来,长长叹了口气,拿出手机拨号,“修姐,我走不开,他们两个回去吧,别等我了。”说完就放下手机,汽车开始调头。

  许半夏看着高跃,心想,也是,不见也就不见了,见了反而巩固他的弱势,那还去见什么?高跃能当机立断踩刹车,是个人物。

  高跃过了好一会儿,才:“胖子,我等下把你放到你的小区。你不会跟辛夷阿说我今晚调头的事吧。”

  许半夏笑:“我从来不会撒谎的,也不会瞒报军的,调头就调头,不过我会在后面补充一句,高总准备开工再生几个儿子,有备无患,免受要挟。”

  高跃一听,再忍不住,憋了半天的臭脸总算出一丝笑意,不过却是恨恨地:“你说得不错,很有理,你就这么跟辛夷说去。”

  许半夏只是笑,不去说他。其实很多人外面发展艳遇后,生下个一儿半女的,高跃家中连老都没有,他在外面生个十个八个的,谁管?猫又怎么可能知?高跃能这么一直顺着猫,已经算是比较称职的父亲。其实猫还是没头脑,只知贪着自己喜欢,这么一直混下去,总有一天会把高跃的心混凉掉。等以后分起财产来,她会心。可是许半夏不会去管这事,因为猫归顺了她爸的话,童骁还玩什么?看他们两个如今意绵的样子,相信,他们是深的。许半夏当然帮亲不帮理,行上偏袒自己的兄弟。遮天小说

  高跃瞥了许半夏一眼,问:“你怎么不说话?打抱不平了?主意是你出的嘛。”许半夏不愿再接茬,这是人家的家庭问题,她多说吗。若无其事地伸伸懒,:“这下我总算可以回家觉了,高总英明英明。不过有一点不英明,阿这人被你先入为主地妖魔化了。其实你只要见过阿,你心里一定会佩服你女儿眼光不错。不说别的,才一年,阿的运输队已经扩大两倍。”

  高跃不客气的:“别以为我不知,都是你扶着他。”

  许半夏笑:“若是阿斗的话,诸葛亮也扶不起来。英雄不论出,再说阿有过去也不是因为作科。高总,我想你们还是见一见吧,宁可什么也不说,只是亲眼见一下大活人。”

  高跃:“刚才你怎么不说?非要等我打电话他们走了你才说。女人怎么都这么难!”

  许半夏只是嘿嘿地笑着,觉得高跃这话是松口的意思,便拿出自己的手机给阿打电话,让他们回去等着。倒是把那边的小男女得一头雾。

  夜晚的湖边别墅区暗森森的,这要是没车的话,走去还真有点会心慌。也不知修一个人住里面,每天晚上是什么感觉。竹子掩映的房子外面,停着高辛夷一直在开的桑塔纳2000。许半夏跟在高跃后面去,没见修迎出来,客厅灯火辉煌,却不见人。只听楼上大有静。

  许半夏不便上去,看着高跃找上楼去,她便坐到藤椅上,见茶几上很多零食,但又不是商店里看得见买得到的零食,好像是谁手工做的,难是修特意拿出来招待童骁的?不知修对童骁另眼相待,会不会影响到高跃的判断。

  许半夏肚子吃得饱饱的,也就不去那些零食,坐在椅子上想赵垒说的话,什么“足以后再说”?难说赵垒意指她许半夏现在脑袋糊涂,拎不清?那么说,是不是他这么做还有什么意图不成?许半夏立刻在心中否认,还有什么意图,还不是为了套出陷在裘毕正那里的七十万。既然如此,许半夏还是心了一下,决定开恩,先不把郭启东的保释敲了,免得伍建设没了左膀右臂,有可能反悔那单承包。想到这儿,许半夏给冯遇电话,“大哥,伍建设想要吃下隔壁市一家鑫盛的轧钢厂,无论如何,他在那里投入的资金都会相当巨大,我怀疑有两种可能,一个是不再打裘毕正那个公司的主意,一个是即使承包下裘毕正的公司,但无力,也无兴趣改造新生产线。这倒是件好事。”

  冯遇可能正好在家,听了这话,问:“你跟伍建设在一起?看来伍建设的实力被我们低估了嘛。他真有那么大胃口?”

  许半夏简单地:“我不知。不过看来大哥你那儿的况可以缓一缓。看样子还真是伍建设与郭启东接手裘毕正的公司,我怀疑裘毕正不会不知,只是掩耳盗铃而已。我不得不说,伍建设的能量比裘毕正要大得多,今天我看见他随便支使检察院的人给他买衬衫,这种关系,不知平时有多少投入下去才行。他肯定还有其他关系在公检,所以郭启东才可以保释出来。”许半夏决定不把自己准备扰郭启东保释的事和冯遇说,多一个人知多一张,反正自己悄悄下手就是。否则有说出去的可能不说,还得费劲与冯遇解释,自己为什么要把陷郭启东去的时间定在那个时段,这不容易解释。

  冯遇叹气,:“但愿伍建设顾不过来,我也可以有几天安稳子过。不过我还是得着手多发展几个客户,分散风险。”

  许半夏放下电话也是叹息,冯遇怎么这么不思上,难不知逆行舟不则退的理?或者这是他多年经验总结也有可能。本来还有心跟冯遇商量怎么联手拿下鑫盛,现在看来不必,冯遇喜欢小富即安,不愿像她许半夏一样到趟混鱼。这一刻,许半夏感觉自己有点剃头挑子一头热,她是个喜欢主出击的人,不可能永远与被的人捆绑在一起,往后,该做啥就做啥。最近从北方回来,已经在朋友们上化了太多的时间。

  正思索着,楼梯口人声传来,抬头看去,四个人鱼贯而下,最先出现的是高跃,随后是高辛夷拉着童骁,最后是修。许半夏起笑脸相迎,等众人走近,她才不不慢喊了声“修,你好”。修则是微笑相待,轻轻说一声:“你来啦?我给你倒。”不过临转的时候,亲热地拍拍童骁的肩让他坐下,眉开眼笑的,与她对待别人不同。许半夏看得有点发愣,不由看向高跃,却见他没啥表示。不过高跃这人要有表示才怪了。

  还好有高辛夷抢着说话:“咦,胖子,你怎么会来?你来就好。”

  许半夏心想,高跃听了女儿这话不知什么感想,自家的事,女儿居然指望一外人来了才好,高跃面子都给丢尽了。一会儿修端茶上来,当然是上好的井,这个许半夏不用猜都知。不过许半夏在心中并不喜欢修这样的人,心机太深,很不易讨好,而且一古旧,似乎周带着恻恻的冷风。许半夏觉得还不如她自己家中胖乎乎没心没肺的保姆来得好。不过高跃想要报恩,自然另当别论。

  厅中高跃只是看着童骁不语,童骁也不语,高辛夷拿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,见许半夏没回答她,于是她也不语。许半夏更不会充媒状,着头皮科打诨,所以坐了坐,感觉没什么,便起出去台。外面虽然没有空调,空气中还带着湖的一丝热腥气,蚊子也频频来袭,不过月亮圆圆,声轻轻,呆一会儿后就喜欢上了。神仙福地,高跃与高辛夷看来都似不怎么会享受,枉费了这等好地方。外面有一把小小的竹杌子,许半夏坐上去嫌小,估计平时都是修在坐的,她坐应是刚好。

  过一会儿,后移门拉响,回头一看,却不是高辛夷,而是她吧。高跃拉上门,靠到栏杆上站着,半晌才问了一句:“你说我看到什么了?”

  许半夏笑笑,:“我本不看好,因为我在大学里时候,同寝室的同学就讨论过,做父亲的人对女儿都有发自心底却被冠之以父的占有,所以心里必然会排斥女儿的男友。我的父亲对我没有父,所以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占有,呵呵,你就不同。”

  高跃:“胡说八,哪里有这种话。胡说八。”

  许半夏起,也到栏杆上,:“阿还行吧?我知你肯定见了后没话说,整个人挑不出刺来。”

  高跃恨恨:“我还挑个刺,辛夷都跟我说她怀孕了。”

  “什么?”这下到许半夏大惊,“你…你没发火?”还没等许半夏说完,移门又响,高跃头都没回,就大吼一声:“屋里呆着。”许半夏也没回头,谁来都一样,高跃已经做得够好,没对着两个当事人发脾气,而是出来外面撒气,这时候谁不看眼非要出来与高跃论个究竟的话,还真是自讨苦吃,连许半夏都会开口骂。未婚先孕,虽然这种事听得不少,可出到谁家谁家不乐意。

  见高跃没有说话的意思,许半夏去里面,盯着童骁与高辛夷,严厉地:“阿,是不是真话。”

  童骁抬头,决地:“真话。”

  许半夏拿眼睛在他们两人之间扫来扫去,半晌才:“你们答应过的,为什么违背诺言?”

  高辛夷犹豫了一下,随即毅然:“你应该知,避孕措施还是会有失败率的,我们不是故意。我们只是偶尔中奖,我也是才知的。胖子,这是我和阿的孩子,我绝不会去打掉。”

  许半夏只是拉着脸,不语。

  童骁也很决地:“随便你们怎么发落,这个孩子我们要,胖子,你不会懂。本来想早点告诉你,可是你正好没空。”

  许半夏“哼”了声,:“我当然不懂。但是你们以为我当初希望你们不要怀孕是因为他?”说着拿手指指外面的高跃,“你们应知,阿假释期间结婚手续特别繁琐,办一个结婚证得跑公安局,我们好好的人,什么因为结婚还得被他们审人一样地审?还有,你们这个时间结婚,总归不能办得尽兴,你父亲怎么向朋友们待?总之是时间不对。不过既然有了就算了,天又不会塌下来。走吧,高总我会来对付,你们在也是没用。猫最近自己注意。”

  高辛夷皱眉,生气:“我怀孕又没碍着谁,不结婚我照样把孩子生下来。胖子,你怎么也罗嗦起来。阿,我们走,我们偏不结婚又怎么样。”

  童骁也起,一手小心地环住高辛夷,好像她都已经六月怀胎了似的,冲许半夏正:“胖子,你跟猫她爸说说,行最好,不行你也别讨好他,扭头就走。你为我们两个的事也做得够多了,我跟猫在一起并不违,也没碍着谁,你没必要为了我们老是敷衍他。”

  许半夏无言以对,这两人怎么都是顾前不顾后的冲子,只怕高跃这么一闹,他们两个还更亲密一点都说不定,这不,两人说话的调子都差不多。他们就不想想以后?可是再一想,阿可能也不全是顾前不顾后,他格刚烈,出来后又迅速收复江山,都是受人敬重的老大,可就是无端被高跃横挑鼻子竖挑眼,许半夏都觉得难以忍受高跃的偏见,还会不时出言讽刺,何况是当事的阿?只怕早就憋着一肚子气了。两人今天没有当场冲突,不只高跃一忍再忍,阿难就没有一忍再忍?依猫的脾气,只怕她也是忍了再忍了。这一想,许半夏觉得自己前面的考虑确实偏向了高跃一点,很是内疚,便挥手:“你们走吧,你们既然能做能当,我做兄弟朋友的当然替你们断后。”

  高辛夷居然踩着茶几冲过来抱住许半夏,:“这才是胖子,谢谢你,我老爹就给你,你最有办。”

  许半夏大惊失,忙牢牢接住这只猫,偷眼看向童骁,果然见威风凛凛的阿一脸惊惶,踢开茶几过来,长臂一抄,把高辛夷抱怀里,与许半夏了别,几乎是把猫抱着出去的。

  看着他们走,许半夏只是奇怪,修不知听到看到没有,怎么一直不出来?他们刚才在楼上什么?不过这些都不重要,最要的还是摆平外面台上生闷气的高跃。

  许半夏拉开门出去,才拉门,就听高跃闷闷地喝:“回去。”

  许半夏沉着地:“是我。我让他们两个先走了。”

  高跃:“你凭什么他们走?他们还没有跟我说清楚,怎么能走?许半夏,你太过分,一直以来,你都在帮着他们瞒我,没有你,我肯定早一点可以发觉。你这个狗头军师,你是不是以为让童骁使个美男计骗上我女儿,我就会对你另眼相待?你们心也太急一点,设计着让辛夷怀孕,指望拿个孩子拴住辛夷?告诉你,这招对我没用。你现在也不用假惺惺留下做好人,你还骗得不够?你走,我不要见到你。”

  许半夏虽然早准备好,既然是断后,肯定得受高跃几句瘟话,但临到听见,还是有点生气,不过此刻她再不能高跃,否则他这人爆发起来,那就不是伍建设之可以比的了。“可是我没车子,走回家不便。”

  高跃回头吼:“还要我送你回家?你说得出来,你那个破兄弟来接你。”

  许半夏看着高跃这样,心里反而笑了,高大老板居然为儿女私事得焦头烂额,又不敢冲女儿发作,自己憋着生闷气。这种形可是难得见到。看来冰冻三尺,非一之寒,猫养成那德行,还不是给高跃宠出来的。“我的破兄弟现在眼里只有老,兄弟不要了。不过你忙,尽管生气,我不打扰你,我就不信走出去没出租车。黑车也打它一辆。”

  许半夏一边说,一边看高跃的反应,但直至说完,高跃只是在夜中飘来一声“哼”,却是连头都没转过来,没办,话已说在前面,只得说到做到,掉头往外走。

  外面都有路灯,光是一个小区,就够许半夏弯来弯去走上好久。走到小区外,是条专门留给这个别墅区的路,几乎没有车辆经过,旁边都是黑郁郁的灌木,路灯暗淡,这才是危险的开始。不过许半夏仗着有本事在,倒也并不怎么畏惧,只是自觉走到路中央,免得离灌木丛太近,什么东西窜出来的话避之不及。

  这条路又是很长,许半夏走得很郁闷,心里把高跃祖宗十八代好好列数了一通。可这还是苦难的开始,因为许半夏知,出了这条路,外面的公路就连路灯都没有了。不知在这荒僻的地方能不能拦到车,心里虽然后悔,可她回去问高跃要车,她还是不的。很想就给童骁打个电话算了。

  正思想斗争,后雪亮的车灯慢慢延伸过来。许半夏懒得回头看,一准是高跃,否则不会那么慢。高跃也是生着气,可想到外面黑天黑地,又不能真扔了许半夏不理,只得忍着气开车出来,可见了许半夏背着手走得开心,又想扭头回去,最后磨磨蹭蹭挨着许半夏停下,下车窗,在里面喝一声:“上来,别演苦计。”

  许半夏双手一,在车头上,非把脸凑到驾驶座前面的玻璃前,大大地冲高跃做了个鬼脸,这才回拉开车门,坐了去。笑嘻嘻地:“高总别内疚,我把你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,时间急,所以还没问候到你。”高跃既然出来,说明事还是又回旋的余地,许半夏心大好。真是,走那么多路,何尝不是有苦计的成分在呢。

  高跃有点哭笑不得,只会恨恨地:“他的,你这只鬼,坏透了。”

  许半夏还是笑嘻嘻地:“以前看过一个笑话,说修女与一个俗人打球,俗人一只球打出去,没命中,说了句‘他的,没中’,修女就奉劝俗人要注意五讲四美三热,不能说话,否则上帝会报应说话的人。结果俗人又一球没有命中,又骂了句‘他的,没中’,天上果然打下一个闷雷,可是打死的却是修女。可见报应这回事,当真是隔靴,天雷轰顶而下,却打在祸首三米之外,神鬼怕恶人,真要将良心全抹杀了,天地又奈他何。高总一开口就是‘他的’,与我的‘坏透了’是一个娘胎出的,咱们都是老天避着走的人,多好。”

  高跃忍不住一个刹车,看住许半夏半天,才唧唧哼哼地笑:“许胖子,你比我还毒,做的坏事都已经上升到理论高度。哼,后生可畏。”

  许半夏心中这才把一颗心放下来,高跃未必心里就认可了童骁与高辛夷这一对,可能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了。最怕憋着气不说,只要说出来,无论说什么,爆炸可能都会降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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